迷惘的遥视人
接连几次都是如此以后,我不再抱什么希望,只好把这一切报告沃尔夫爵士。虽然他嘴上称赞我的才能,但看得出他很失望。
我坐在沙发上,喝着杯中的威士忌。并不是我喜欢这玩意儿,而是因为它可以驱走一种感觉,一种见过汽车残骸后愈发厉害了的恐惧感。
偶一抬头,看见天花板上的吊灯。不知怎么的,忽然产生这样一种想法:“如果它掉到我头上,那会怎么样?”正想看,头顶上“嗄吱”一声,我急忙往边上一躲,大吊灯“哗啦”砸了下来,正砸在我坐的沙发上。我不由自主地向上帝祈祷:“神啊!帮助我吧!帮助我摆脱这种威胁吧!”
第二天,我去找辛克莱教授,他的秘书告诉我说,教授在度假,要三个星期后才能回来。于是,我到了苏格兰场。在亚当斯办公室里呆了近两个钟头,得到的消息使我很扫兴,警方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个穿风衣的人的线索,情报局不再予以合作,亚当斯孤立无援。
回家路上,一股神奇的力量将我拉到一个地下武器市场。于是,当我在家门口下车时,腰里已经有了一只小巧的手枪了。
正想用钥匙开门,直觉告诉我有危险。眨眼间我已端着手枪撞开门,过道上站着位漂亮的小姐。
几乎不用思索,我就认出她就是那天在“蓝星”外问路的女郎。看来她刚进屋,手套还没脱去,脚边放着两只大箱子。但令我吃惊的是,对于她的到来,我似乎早已料到。
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您是谁?为什么拿着枪闯进我的家?”
“这是您的家?”
“当然,难道这儿不是哈维尔街67号吗?房东说能借给我一套带家俱的房子……”
“67号?可这儿是66号啊!”
女郎吃惊地瞪大眼睛:“可您瞧,这是房东给我的钥匙。”我接过钥匙,果然和我的一模一样。
“那么,我只能说,欢迎您来我家作客,如果愿意的话,请留下一起喝杯茶。”
“非常乐意,谢谢!”
在喝茶与闲聊中,我了解到她不少事。她叫艾莉丝·奎因,出生在加利福尼亚,现在是伦敦一家超级市场的售货员。就这样,我和艾莉丝交上了朋友。闲暇时,她常来我这儿作客;我需要什么,也总到她店里去买。艾莉丝聪明、漂亮、活泼,但总好象有什么事瞒着大家,因此就显得不是那么合群,不过她和我到是挺谈得来的。
一天,我俩一起去看一部旧片子,那是关于一个贫苦少女悲惨经历的。正看着,忽然听见身边有哽咽之声,扭头一瞧,艾莉丝正低声抽泣着。
“怎么了,不舒服?”
“不,我只是为那个女孩儿难过。”
“算了,只不过是部电影,咱们走吧。”
电影院附设咖啡馆。我一边呷着咖啡,一边听艾莉丝叙述着:“我曾有个朋友,小时候有一个富有、和谐的家庭。一次失败的投机使她的父亲丧失了生活的信心,不久,母亲也随之而去。就这样,她一下子从锦衣玉食的公主沦为流落街头的孤儿。亲友对她视若路人,同学对她讥讽嘲笑。正当她准备步父母后尘时,一位富翁救了她。他提供她食宿,让她上学。在我朋友涉世不深的眼中,那简直是个圣人。一年以后,他们很自然地结了婚,虽然在年龄上要相差20岁。新婚的喜悦过去后,她开始对丈夫诡秘的行踪产生怀疑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她发现了丈夫所谓的‘生意’是绑架、暗杀、抢劫,这一切罪恶的行当使其大发横财。但这已经太晚了,她只得在这犯罪的沼泽中越陷越深……”
我开车送艾莉丝回家,谁也没说什么。夜晚,我躺在床上,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图案。许久以来,这是我唯一不曾感到恐惧的一夜,但心里仍感到迷惘。直觉告诉我,艾莉丝说的并不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。
清晨,预感使我起了床。果然,八点不到,电话铃响了,原来是亚当斯:“冯,很抱歉一早就来打搅您,快来,有好消息。”
我急忙开车来到亚当斯的办公室,那儿除了阿伦,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。严肃的神态、讲究的服饰、紧锁的双眉以及那只福尔摩斯式的烟斗使他看上去显得苍老了一些。
“这位是巴黎国际刑警总部的查理·默林勋爵,这位是遥感顾问冯复春先生。”阿伦为我们介绍。
原来我面前的就是大财阀格雷厄姆·默林爵士的长子,英国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。
握手之后,默林勋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说:“您和我想象中的不同。”
“您想象中的我该是什么样?”
“我一直以为遥感者是和巫师一样的行当。”
“我也不信我有什么遥感功能,可他们信。”我指了指亚当斯。
“真也罢,假也罢,为了彻底地消灭罗奇·霍夫曼和他那个‘自然救世者’组织,我愿意和任何一个人合作。在过去的五年中,我和他们打了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交道,很多优秀的国际刑警为此丧生。但我相信,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,这也是我重回伦敦的原因。”
原创文章,作者:科幻迷。如若转载,请注明出处:https://www.yuanyeer.com/essay_read/15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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