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中不能承受的“轻与重”
当然,爱情也是“存在”大命题下的小命题之一。
这部小说之中,爱情的意义是提供“桥梁”,把四个主要人物联系起来的“桥梁”。
还有部分人把这部小说解读为政治小说,认为是反对苏联侵略布拉格的工具。
这也是一种误读。
小说的历史和政治的背景对其而言,也仅仅是提供了一个舞台。这个舞台上,四个人物(托马斯、特蕾莎、萨宾娜、弗兰兹)因爱情而联系在一起。
他们依次登场,作者为他们设计不同的困境,他们需要做出选择,而小说也借此来探讨人存在的矛盾和可能性。
托马斯―生命之轻还是生命之重?
所谓生命的“轻”和“重”,是关于“存在”的必然性与偶然性。
比如托马斯和特蕾莎的相遇情境:
特蕾莎所在的城市里,偶然发现了一起疑难杂症的脑膜炎,请托马斯的科主任赶去急诊。
出于偶然,科主任犯了坐骨神经痛,动弹不得,于是只好委派托马斯代他到这家外省医院。
城中有五家宾馆,于是托马斯又出于偶然在特蕾莎打工的那家下榻。
还是出于偶然,在乘火车回去前有一段时间,于是进了旅馆的酒吧。特蕾莎又偶然当班,偶然为托马斯所在的那桌客人服务。
六次偶然,托马斯邂逅了特蕾莎。
这六次“偶然”,如果有一次“偶然”缺席,托马斯一生最重要的相遇就不会发生。
所以,我们不得不问,若人生中一切事情只是一次次“偶然”,没有任何必然性,那么人生有什么意义呢?难道只是一连串的巧合而已?
书中还引用了一段德国谚语:
“一次就是从来没有(einmal is keinmal),就是没有意义。”
这便是托马斯的困境,他必须在“别样亦可(德语Eskonnte auch anders sein )”和“非如此不可(德语es muss sein!)”中间做出选择。
没有遇见特蕾莎之前,托马斯和亲人都断绝了联系,他与女人也只有“性友谊”而毫无责任。
他没有任何羁绊,完全处于生命之“轻”,没有任何事情对他是“非如此不可的”,直到特蕾莎的出现。
作者多次引用一个意象:特蕾莎是“一个放在摇篮里,从河流中漂来的孩子”。
这个意象最经典的代表就是《圣经》中的摩西和《俄狄浦斯王》中的俄狄浦斯。
这两个人物最大的特点就是带有宿命感,一种命运的必然性。特蕾莎把一种必然性带到了他的生活中。
此后,与特蕾莎的爱情成为了托马斯生命中的“非如此不可”。
故事的最后,他追随着“非如此不可”的指引,离开了布拉格及众多情人,和特蕾莎过起了只属于对方的生活。
特蕾莎―灵魂与肉体的不可调和
米兰・昆德拉曾在《小说的艺术》中写道:
“人生下来,没有人问他愿意不愿意;他被关进一个并非自己选择的身体之中,而且注定要死亡”
特蕾莎不必在生命的“轻与重”之间做出选择,她所面临的困境是,灵魂与肉体的不可调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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